人的前半生故事多,一个人在前半生尽可以为自己创造很多浪漫的故事。不过,当一个人进入后半生,他便驶入了事故多发地段。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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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身非常无趣的人才会对别人有那么大的兴趣。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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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拥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如果你同时也拥有失去它的恐惧,那都是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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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刻意制造出幻觉,然后又瘫痪在自己制造的幻觉中。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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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在痛苦中麻醉自己,也有的人在痛苦中觉悟。其实,痛苦的全部价值就是要让一个人变得觉悟。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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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听起来往往是很尖锐、很刺耳的,谎言听起来就舒服多了。也许,我们本身就是由谎言的胶皮鼓吹起来的气球,所以,任何尖锐的东西都足以造成我们的恐慌。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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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已经品尝过真实世界的滋味,一个人如果已经品尝到了他内在那个空无的滋味,那么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他不可能再被这个近乎谎言的世界牵引和诱惑。全世界所有人的快乐叠加起来都无法和那个空无的喜乐相比,因为那完全是品质上的不同,正如一堆堆积如山的鹅卵石也无法和一颗发光的钻石相提并论。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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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崇尚力量,没有人崇尚柔弱。因为力量是生存的需要,也是表现和炫耀的基础。而柔弱等于一事无成,柔弱意味着被这个世界淘汰。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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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诱惑我们的东西,最终都是为了要惩罚我们。如果一个人看穿了性的把戏,他也就同时看穿了这个世界。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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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黑夜中走在凄冷的山路上,迎面偶然驶来一辆车,耀眼的车灯照亮了道路的同时也带给他短暂的兴奋和暖意。不过车远去后,那个黑暗比这之前更浓更深。与此类似,我们因为无聊而寻求交往,不过一阵喧闹欢愉过后大家散去的时候,我们往往觉得自己比这之前更加无聊了。那个杯盘狼藉的现场不仅目睹了这一切,它自己也一定深有同感。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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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折磨能够像某些婚姻中男女之间的折磨那样绵绵不绝,那是一个生不如死的慢性恶疾。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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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是一种外在的积累,而智慧是一种内在的成长。知识来自于记忆,智慧来自于领悟。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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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我们都很难持续地注视着纯净的天空。天空的浩瀚与广阔对于我们自身的狭窄是一个很大的冲击,我们会为此感到窘迫。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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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而是我们一直在错过的东西,我们因为寻找而错过。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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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聪明通常被归功于他自己,而他的愚蠢却被毫无道理地强加到整个人类上面。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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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应该去超越自己,而不是去超越别人。因为每个人的路是不同的,不在同一条路上要怎么超越呢?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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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不幸在于我们一直被时间牵着鼻子走,无法把自己固定于一点,以便看到整体和永恒的画面。对人来说只有一种东西是永恒的,那就是他自身的动荡不安,而这正造成了人极度的痛苦。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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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处是那么的拥挤,虽然有一种暖烘烘的甜蜜。高处是那么的空旷,让人神清气爽,虽然时而会感到一丝凉意。不过,最极致的风景从来都在高处。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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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其实只是对事物的一种态度。每个人都非常珍视他的自我,但同时又非常排斥别人的自我。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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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女人的美貌还是男人的才智,在同性的群体中常常遭到贬抑,在异性那里又被过分抬高。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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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艺术与世俗生活之间有着一个很大的断层,两者之间并没有连接起来。否则,世界上有那么多喜欢到处闲逛游荡的人,他们总应该有机会闯入艺术的领地,但这种现象从未发生。有些人神游了世界各地,但他们就是一生都没有能够触及到艺术的领域。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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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而严酷的处境也许能够帮助一个人成长,但如果一直陷在里面没有出来,那就只是无谓的消耗了。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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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历史上产生过数以百计的伟大灵魂,他们的身体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他们的灵魂仍然在他们遗留下来的经典和艺术作品里面跳动和闪烁。但人们并没有与这些伟大的灵魂进行接触和交流,从而获得精神上的滋养,却偏偏喜欢和自己周围那些渺小而空洞的灵魂凑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消磨生命,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颠倒啊!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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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的浪漫,浩瀚而深邃,那是一个人与整个存在之间的浪漫。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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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拥有些什么,这并不重要;我们本身是什么,这才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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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许知道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但很少有人了解他这一生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没有对自己欲望的觉知和醒悟,人的一生就只是在欲望这个狱卒不断驱使和鞭打下的终身苦役。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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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聚焦,我们才能看清楚一个东西,意识聚焦,我们才能思考一个东西。这两种情况都让我们产生紧张和疲劳,因为它们都是欲求的过程。如果没有欲求,你就不会想要把一个东西看得那么清楚,甚至连看都不需要,思考也与此类似。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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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植物都会开出自己的花,没有哪一种植物会去模仿和追随另一种植物。所以,重要的不是开出什么样的花,而是开出自己的花。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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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自我都是非常恶臭的,那个臭味足以让其他任何人都退避三舍,只有他自己浑然不觉。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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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们人类中的大多数而言,爱也许是唯一能够让我们瞥见永恒的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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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的全部根源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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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创造出生与死,时间创造出生死之间的距离。欲望总是和时间连在一起的,因为欲望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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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永远是片面的,它只能看到局部,而不知道整体。当整体被看到了,欲望就会消失。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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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乎一生都在做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但只有你内在深处渴望去做的事情才真正的有益于你灵魂的成长,那是神对你的召唤,而多数你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许只是对别人有用,就终极而言或许对所有的人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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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宴上,杯光斛影的主要还不是那些酒瓶和杯子,而是众多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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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些恒星死亡后向内塌缩成为一个黑洞,当一个人的自我彻底死去的那一刻,他将掉进他的本性,他将坠入他内在的那个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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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锋芒毕露的人正是内在没有任何光芒的人。一个内在有着巨大光芒的人,即使他没有办法把内在的光全部遮盖起来,也会尽量地调低自己的亮度。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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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纯净清澈的溪水我们会心生愉悦,而一条污秽的臭水沟却让我们感到厌烦。同样地,心灵的喜乐来源于内在的清晰和纯净,而苦恼来自于内在的混乱和污浊。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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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你执着的东西,当你失去它的时候,你都会体验到一次小级别的死亡。当你失去了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自我,甚至包括你的身体,那就是真正的死亡。我们因为害怕死亡,所以我们也害怕失去。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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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运动,那个声势是那么浩大和壮观,即使一个人自己不想走,也会被置身于其中的人潮推着走。在这样的洪流当中,谁会去怀疑这个方向是错的呢?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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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纯粹而高贵的事物隶属于真理,它们不属于这个时间和空间的世界,它们是永恒的一部分。而任何属于时间的东西迟早会衰败和过时,所以,时髦和流行的东西很快就会变得不堪入目,而那些古老的作品却日久常新,永盛不衰。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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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事物应该让它单独地存在,单独的美是关系创造出来的温暖和甜蜜无法超越的。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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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对爱情哪怕还有一丝的向往,那么他的灵魂还没有真正的成熟。一个成熟的灵魂已经将自己根植于整个存在的土壤中,他会甘愿将自己栽种在一个花盆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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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创造力来自于一个人内在的宁静和空寂,当所有的欲望、情绪和动机都消失,某种神圣的东西就进驻到他里面。这种创造力不指向任何目的,它只是对内在宁静和喜悦的一个庆祝和表达,它只是那个喜悦的能量的一种自娱自乐的方式。没有动机的创造力产生出最纯粹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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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这个时代并不意味着为这个时代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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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生命的最高尊严,自由的价值比爱来得更高。所以,以牺牲自己的自由去获得爱是不值得的,那个被牺牲掉的自由迟早会报复,那个被牺牲掉的自由迟早会以恨的面目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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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必然要与时间相伴,而死亡是一种没有时间的状态,所有由生存和时间产生出来的难题都将随着死亡的发生而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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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的事物在这个世界上很难传播,因为它在人群中没有基础。而粗俗的东西却传导性能极佳,它们几乎是超导的。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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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或男女之间总是少不了抛弃这个说法。只有当一个人没有把自己看作一个具有独立人格和灵魂的人,而只是把自己当作被对方所占有的一个物品时,才会有被抛弃这种说法。抛弃总是伴随着占有而产生,只有物品能够被抛弃,因为它也能够被占有。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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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非常复杂,但很肤浅。心灵非常简单,却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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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的婚姻当中,真正和谐、平等和均衡的关系几乎是不存在的,总有一种微妙的奴役存在着,甚至有一种食物链存在着,总有一方处于被奴役、被压榨和被啃食的地位。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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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了不起的外出,并不是去北极那样遥远的地方,而是走出自我。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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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本来是一种在放松和自由的状态中产生的喜乐,而我们的爱却变成了从依赖和约束当中产生出来的持续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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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人的一生高度浓缩,那么我们的整个生命就像是一起高空坠落事件。人刚一出生就已经从高空向下坠落,下面是死亡这块巨大的沼泽地,在这稍纵即逝的掉落过程中,大多数人都力图在空中做出各种复杂和高难度的动作,以博取他人的喝彩和欢呼。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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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保护下的公平和公正就如同关在动物园笼子的奇珍异兽,只是用来做展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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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个上山和下山的过程,能够在山顶上逗留和眺望的时间非常短暂。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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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使人坚硬,寡欲使人柔软,无欲使人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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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灵魂想要做自己,但社会和周遭的环境不允许我们做自己,我们被给予了很多的责任和角色,当我们被这些责任所占据,当我们习惯了这些角色,我们就忘记了自己,并且再也回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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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寻找什么,我们才丢失了自己。当我们停止所有的寻找,我们自己就被找到了。当我们找到了自己,我们就找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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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能够单独,我们就失去了与自己内在的那个源头接触的机会,那是非常喜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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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把过程放慢和拉长,我们就容易看清一个事件的细节。如果我们把过程快进和压缩,我们就容易看清一个事件的整体概况。所以,当我们把人生的过程快进和压缩,那么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变得非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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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问题都来自于你凝成了一团,因为你有欲望,欲望会产生凝聚效应,然后你就凝成了一团。这一团不是别的,只是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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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透露给我们的讯息是:这个世界是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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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觉醒的人来说,既没有历史,也没有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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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过着如此虚假的生活,却大言不惭地谈论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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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有着自己的一套公理和逻辑。一般意义上的公正、正义、真理和智慧都统统被抛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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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喜欢爬山,有些人也许是出于对山本身的热爱,但也有些人喜欢的是那种向上爬的感觉。向上攀爬,这是人生的一种基本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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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内在的品质达到了某种程度,他就可以开始享受自己了。在这当中,他既是享受者,同时也是被享受者。当没有了主体和客体的两分性,他的自我就消失了。而自我的消失就是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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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求和哀求就是凶恶的另一张脸,只有凶恶的人才肯把自己的全部尊严豁出去。通过哀求而得来的,这个人迟早要对那个得来的进行报复,施加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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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是远距离的,爱人是近距离的,甚至是零距离的,这个近距离使得爱人也逐渐演变成敌人,只有朋友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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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获得了很多东西后,他就会向别人展示他的橱窗。当他展示了他的橱窗后,他就有机会获得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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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对单独的拒绝,单独是对孤独的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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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是对一个人拥有的不可剥夺的优越品质所产生的憎恨。所以,由嫉妒产生出来的恨意常常比一般的仇恨更难消除,因为,仇恨有可能是出于误解,但嫉妒里面没有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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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欧洲顶级交响乐团的演出,不仅演奏的音乐表现出极高的水准,指挥和乐手的动作也随着音乐的节律而优雅地起伏,他们本身就构成了跳动着的音符,还有那些绚烂多彩的乐器。这整个场面也同样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美感,这整个场面本身就已经变成了一幅流动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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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清高是指置身于清凉的高处,那有什么不对吗?人是应该有一点傲气的,这至少能够让我们免于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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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人们来到镜子跟前,他们也不会看到镜子,他们甚至不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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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自己不忙、不热闹的时候,就去看外面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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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彻底地放开来,我们活着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完全的放开来,总有一种紧张存在着。即使在睡眠中我们也一直在做梦,在梦中我们也一直在做些什么,在梦里我们也是紧张和焦虑的。所以,如果一个人要知道彻底地放开来是什么滋味,那么就只有等死亡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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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某种形态是一个持续的紧张和努力,那是一件苦差,一个劳役,退回到无形的状态反而是一种难得的放松和休息。所以,死亡是一件非常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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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蟋蟀在击败了它的对手后得意地鸣叫,一个运动员在战胜了他的对手后兴奋地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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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奇花异草通常只会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人工花园中栽培出的花朵已经与人有几分相似,它们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自然和原始的风韵,多有几分矫揉造作,有些甚至就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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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一切皆是伪装的世界上,即使真理有时候也不得不披上一件伪装的外套才得以来到人们中间,并被一些人逐渐接受。而少数有智慧的人,他们就可以和赤裸的真理直接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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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鼠被猫头鹰抓上天空的时候,老鼠也拥有了一次飞行的经历,但它并不拥有一次飞行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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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单独当中,围绕着一个人周围的那些烟雾才会逐渐散去,然后他就可以清楚地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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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的大众都为自己那个时代的众多流星而喝彩欢呼。与此同时,每个时代中也总有少数的人,他们一直怀着崇敬之情静静地注视着那少数悬挂在遥远天际却照亮了所有时代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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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是混沌的,它毫无意识地呈现自己。而艺术是有意识的表达,艺术把大自然中含混不清、没有表达出来的东西非常清晰和完整地呈现出来。就这一点而言,艺术高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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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最亲密的人往往带给你最大的陌生感,一种惊诧的陌生感。只有当你无限接近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他与你的距离是多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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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需要温暖,男人需要解除燥热。于是,两者遭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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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河流经过长途的旅行来到入海口,当它首次瞥见浩瀚无垠的海洋,并且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消失在那里面,它会不会有一丝颤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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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地背叛你,如果你觉得别人背叛了你,那么你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你为什么要依赖别人?或者你为什么和别人涉入得那么深?别人背叛我们通常都是以我们先背叛自己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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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都被自己那个时期貌似高雅的流行元素充斥和笼罩着,与此同时,每个时代又总是与它自己最伟大的天才擦肩而过,这几乎已经成为一个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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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别人是一种罪恶,被别人支配是一种不幸。一个同时摆脱了这两种境况的人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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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觉得时间在流逝,其实是我们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时间本身从来都没有动过,它一直在看着我们流逝。这就好像我们坐船的时候看到两岸在后退,但那是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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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对大自然的提炼和升华。比如在绘画当中,某些抽象的、永恒的东西被定格在其中,而那些瞬息万变的具体枝节则被淡化和忽略了。透过艺术,我们可以瞥见超越于这个世界的那种神圣和美,艺术让我们的心灵升华到这个世界之上,从而获得一种全新的眼光和智慧。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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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意味着一种奴役。无用意味着只为自己而存在,无用才是真正的自由。因为无用,才能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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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事情往往达不到我们的期望值,糟糕的事情却常常超出我们的预估。这倒不是命运之神故意地作弄我们,而是人性的一种固有倾向所产生出来的错觉。多数人都偏向于乐观,对于他们喜欢的东西以及希望发生的事情,他们会乐于敞开想象力的大门,反之,他们就会缩小自己的门缝。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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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反照生命的一面真实镜子。认真地思考死亡,我们就能够发现生命中很多的荒谬,发现了这些荒谬,我们就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开这些荒谬。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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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指望我们的将来能够变得越来越好,如果你能够时时发觉自己过去的愚蠢,那就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这至少证明你在成长,你的内在在成长。虚假的生命是对过去的不断积累,并且在这个积累上去憧憬未来,真实的生命是对过去的不断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