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习惯于紧张,以至于不紧张对他来说也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紧张。
张方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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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中没有人,既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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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倾向于相信别人那里所发生的坏事,却乐观地相信他们自己会遇到一些好事。人们谈论别人坏事的兴致,并不低于他们吹嘘自己好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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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男女之爱,很多时候都演变为一个可怕的纠缠。一个人要摆脱另一个人的痴迷,其难度常常并不亚于平息一场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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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种误入歧途的状态。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生命才会了解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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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奉承已经成为了人们在社会交往中必尽的义务,不然人与人根本没有办法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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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一把双刃剑,它使内在丰富的人更加丰富,使内在空虚的人更加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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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和最不可测的风险,通常都是来自于人性的风险。人们在婚前的美好憧憬与婚后的实际痛苦,两者的反差是何等的巨大!这都是因为他们完全低估了人性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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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所以对陌生的人和事物产生兴趣,那是因为我们总觉得在它们外表的后面应该隐藏着一些什么。但是我们却很快地发现它们与我们已经熟知的事物一样,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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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把人作为观察和思考的对象,而不是与之亲密交往,人类才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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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够跟谁成为真正的朋友呢?如果他还不曾与自己成为朋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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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是心灵上方那块永远挥之不去的浓密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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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不是喜欢评论别人就是喜欢给予别人建议,这两种方式都让他们产生一种优越感。当我们评论别人,我们充当了类似于法官的角色;当我们给予别人建议,我们则充当了一个巫师或预言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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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情上,女人的趣味比男人高雅,也比男人浪漫。但就婚姻这件事,女人却远比男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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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创造和审美活动中,人才有了一点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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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个人的现在之我与他过去之我的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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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双破旧的鞋,一个人无法走上新路。破旧的鞋子只认识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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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惑,常常让人的理智发生短路。很多的陷阱,它们的外观看起来那好像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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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是一个短暂的现象,但它却极具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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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迟早会退回来;向上爬,还是会掉下来:向内深潜,也许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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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就像浮标一样,它让一个人浮在表面。只要与别人在一起,一个人将无法向内深潜。活在表面,就是活在紧张当中。潜入自己内在的深处,一个人才会感到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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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试图扩张自己的生命,我们也就同等比例地放大了自己的死亡,因为死亡是作为生命的一个影子而存在的,而且它最终将覆盖掉整个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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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的世界,那里也许会发生一些巨大的事,但永远也不会发生伟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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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一个女人是一种有形的美,但有形的美永远都不如无形的美来得深邃和恒远,单独、空无即是无形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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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就像一个很长又蜿蜒曲折的滑梯,要说享受,世界上没有比河流更会享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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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慢慢地失去了她们少女时代的柔弱,她们的性情开始变得坚硬,甚至趋于男性化。由此,她们也逐渐丧失了年轻时候的那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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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像一个四处巡游的狩猎者,但实际上它是一个自设的陷阱,掉进陷阱的也是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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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见扎根于欲望的沃土。一个人的欲望和偏好,基本主宰了他对一切事物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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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一种向未来和远处的移动,这个移动分别创造出时间和空间。欲望是一种紧张,时间是一种紧迫,空间则产生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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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就意味着向各种可能性开放,而不被其中任何一种现实性占据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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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亡的凝视就是向内的观照,因为死亡就藏匿在我们内在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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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容易遭人嫉妒的,莫过于他身上那些被异性青睐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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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的奢侈只是掩饰内在贫瘠的一个诡计。当一个人有了内在的丰富,他就无意再去追求外在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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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那些处于地质断裂带的地区,大都有着非常绮丽的自然风光。与此类似,人际关系从远处看上去似乎很美,有一种融融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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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孤独和面对死亡都需要勇气。而在单独中平静地走向死亡,那需要一个人最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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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房间连接并通向另一个房间一样,每个欲望都连接并通向另一个欲望,但它永远不会把我们带到一个开阔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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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常常就是那种能够带给人们意外的愉悦和惊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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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人在呕吐的时候需要扶着一棵树或一面墙,一个人跑到别人那里吹牛或诉苦也是基于同样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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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头脑的存在,一切都被我们划分为二;当头脑消失,整个存在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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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应该被回避而应该去凝视它,唯有通过凝视它,才有可能看到一条退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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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真理性的事物,就越是纯净得像一面镜子。于是,每个人都可以在镜子跟前看到自己的样子,而且,他对于那个事物的评价与那个事物对他的评价完全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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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维就像搔痒,只要部位吃得准,被恭维的人无不感到惬意和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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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严肃的古典音乐更容易激怒那些低劣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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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常常以其外形和色彩的变化莫测,来与真相的如如不动相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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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必须攀上精神的高地,唯有这里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俯视者。俯视者通过俯视自己而超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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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是正确的,那么我们的死亡就应该具有像落日那样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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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掉进了一个陷阱,几番努力没有挣扎出去后,他就索性在这里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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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生就像一个慢慢鼓胀的气球,明明知道气球一定会在某个时候爆破,但我们还是不知不觉地给它充气,并且很高兴地看到它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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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所谓的忠诚,就是寄居蟹在离弃自己居所之前所抱持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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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是女人手握的权力,权力是男人对女人吸引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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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岔路都吸引着我们的好奇心,每一条岔路的终点也都是死胡同。但谁又能够不走岔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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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具有犀利的批判能力的人也不会真正地鉴赏任何东西。批判力和鉴赏力是完全对称的两个东西,有了鉴赏力,才会有批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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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把伟大的作品留给世界,自己却隐身而去。但更多的人是通过华而不实的作品,把自己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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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与女人很难说谁好谁坏,只能说人性中诸多的优劣品质在不同的性别上有着不同的分布和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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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与云合拢在一起拼成各种图形,湛蓝的天空却无迹可寻。云与天空之间,谁更孤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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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参加考试,当他打开试卷后发现没有一道题是自己会做的,那个感觉是很强烈、很窘迫的。同样地,如果一个人在有生之年一点都没有为死亡做准备,当死亡降临的时候,那种感觉也是非常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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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极不稳定的,它的不确定性让人抓狂。为了把它固定住,人们发明了婚姻。不过,爱情便从此被钉上十字架,成为了一个死的标本。爱情就像蝴蝶,婚姻则是蝴蝶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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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难说能够始终忠实于任何一个女人,但他们绝对始终忠实于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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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了单独的能力,就等于有了自己精神上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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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喜欢搞恶作剧的人,他们显然是误解了有趣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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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处于意欲的状态,那么距离创造出幻象;当一个人处于认知的状态,那么距离产生客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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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内在有着卓越禀赋的人,才会有真正的骄傲。这样的人已经超越了世俗的虚荣心,正如一个人不会介意来自于猪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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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是一种权力的欲望,如果它不能在现实世界中实现这种权力,那么它就会在希望和梦想中创造出自己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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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模仿的东西,都不会给人以浑然天成的感觉,因为它里面没有一个统一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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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事物,总是能够突破时空距离上的阻隔而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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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自我扎根在别人身上,它需要别人的灌溉。那就是为什么即使在精神上,我们也无法离开别人而独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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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可以成为奴役我们的工具,也可以变成我们的解放。当我们的思想围绕着某种欲望或试图达成某个结果的努力而展开,那么思想就是对我们的奴役。如果我们的思想围绕着自我认识以及对世界的客观认识而展开,那么思想也可以成为解放我们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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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工艺品一样的女人多如牛毛,如艺术品一样的女人则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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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是一个残忍的现象。当人与人拥挤在一起,人的尊严和美感都降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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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是一个训练,为了最终能够穿越真理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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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在哪里?它就在当下,它就在此时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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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问题无法被解决,它只能被变小,它只能借着你的提升而变小。如果你试图去解决这些问题,那么,它将因为你的介入而变得更加庞大和更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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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往往意味着一个更高的视角,以及更清晰和广阔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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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赞美总是显得迟疑,而他们的嘲笑却几乎是出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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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可以繁衍,但质量只能蜕变。数量不应该试图去跟质量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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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性超越于理性,悟性起始于理性止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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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拥有财富和权力的人,常常对智慧和艺术这类超凡卓越的事物怀有刻骨的憎恨,因为,那些事物使他们原有的优越感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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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要磨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敏感度,独处是不可或缺的。在关系的滚筒中,一个人只会消磨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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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躺在舒适的吊床上,享受着那个荡漾,做着自己的美梦。但是,那根绳子总会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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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是一个巨大的战场,各种力量在其中角逐、厮杀,从生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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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是没有方向感的。他们无处可去,他们也随时准备去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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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般而言,天空是云的背景。但从本质上说,真正有意义的是天空,云只是给天空充当陪衬,以衬托天空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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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完全融入一个过程的体验中,你不会感觉到你自己。当你期待一个结果,你便出现了——就像一个鬼魂般地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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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像杂技表演这样的技艺,需要一个人一生的刻苦训练,但它的价值仅仅只是为大众提供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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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可能是忠贞的,它就像一阵风那样,风要对谁忠贞呢?只有责任才是忠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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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有一股向上挺拔的力量,而人类只有他们年轻的时候才比较像植物,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无论体态还是神态都变得越来越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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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就是一个人的神性能够得以成长的空间。在关系中,人们相互合成,只有在单独中,一个人才能去完成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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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是智慧的一种自发现象,创造力的即兴发挥。